企业学习网络对出口绩效影响的机制及实证研究

关键词：企业学习网络；复杂网络；国际贸易网络；协同创新；产品空间；出口绩效

基金：本书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港口地缘位置对国际贸易的影响及机制：基于海运网络的研究”(项目编号72003103)”资助。

前言

协同和共享已成为未来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企业深刻嵌入于错综复杂的网状关联，社群关系成为企业的异质性资源，并对企业的研发、生产和销售等环节造成深远的影响，企业为了提升在国际市场的表现，必须保持开放学习态度从学习网络充分汲取知识和技术。因此，有必要将新兴发展起来的网络科学和传统的异质性企业理论相结合，重新解读企业学习网络拓扑结构特征以及其对企业出口绩效的影响。

有鉴于此，本书在系统地对相关文献进行梳理的基础上，遵循“问题凝练—事实描述—理论分析—实证检验—政策建议”的研究思路，同时采用模型构建和实证估计方法，分别对企业间正式和非正式学习网络进行了界定，具体构建了协同创新网络和出口关联网络两种企业学习网络，分析企业学习网络格局演化，结合企业在协同创新过程中和出口市场的互动博弈，全面解释企业的研发协作和出口竞争如何矛盾统一地影响出口绩效表现这一问题，并从具有出口关联企业地理集聚的视角，深入研究企业间出口关联网络对出口扩展边际和出口国内增加值的影响，探索如何通过发挥企业间“1+1>2”的协同效应提升企业出口表现。主要回答了以下问题：如何在统一的网络科学框架下对协同创新网络和出口关联网络进行数理构建和格局分析？中国协同创新网络和出口关联网络的基本结构及演化趋势如何，具有怎样的区域分布？企业、科研院所和大学等研发主体在中国科研体系中处于何种地位，对整个学习网络发挥了怎样的功能和作用？企业间协同创新网络和出口关联网络影响企业出口绩效的机制是什么，如何与传统国际贸易理论框架进行对接？企业间协同创新网络和出口关联网络如何影响企业出口绩效，对不同类型企业影响是否存在异质性？企业学习网络影响出口绩效的传导渠道是什么？

首先，本书以网络科学范式数理界定了企业正式和非正式学习网络，在此基础上利用中国专利数据库中联合申请专利的数据，构建了1999-2007年企业、大学、科研院所等创新主体之间的正式学习网络，即协同创新网络，并通过密度、平均集聚系数、节点中心性等网络指标分析了协同创新网络的整体格局和微观结构。同时，本书还借鉴产品空间理论，采用不可知论的思路，基于企业实际出口产品和目的地数据，构建出口企业间非正式学习网络，即出口关联网络，并分析出口关联网络的区域分布特征。上述研究发现，中国专利申请和协同创新的数量整体上逐年增加，而且增速不断加快，但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2007年协同创新数量略有下降，中国各省（直辖市或地区）之间、中国各省（直辖市或地区）与各国之间，以及各国之间的协同创新联系都越来越紧密，中国协同创新最密集的城市集中在京津地区、长江三角洲地区和珠江三角洲地区。虽然，发达国家具有明显的技术研发优势，在整个协同创新网络中发挥了较强的控制力和影响力，但协同创新网络逐渐由“几支独秀”向“遍地开花”的格局转变，中国在协同创新网络中的地位日益凸显，但产品关联和市场邻近水平较高城市仍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

其次，本书考虑了企业异质性和出口市场上企业的数量和价格竞争，从理论上阐明了企业间形成广泛而非排他的协同创新关联的内在机制和其对企业出口表现的影响，实证检验企业在协同创新网络中地位对其出口额和价格加成的影响，进一步探索了“研-企”和“企-企”两种创新模式影响的差异，以及对不同类型企业出口绩效影响的差异，并构建调节效应模型分析协同创新对出口和非出口企业价格加成影响差异。上述研究发现，协同创新的企业拥有更好的出口绩效，独自创新和协同创新都提升了企业出口表现，在协同创新网络中处于核心地位的企业占有更大市场份额，“研-企”模式对企业出口绩效促进作用略低于“企-企”模式，企业独自创新促进了出口国内增加值率的提升，但协同创新对出口国内增加值率提升的影响并不显著，对于联通片区内企业、高生产率企业和非外资企业，协同创新对出口额的促进作用更强。此外，企业协同创新关联越多，其价格加成也越高。出口能够增强协同创新和独自创新对企业价格加成的提升作用，相较而言，协同创新对中西部地区企业、非外资企业和低竞争行业企业价格加成具有更强促进作用。

最后，本书测算了中国企业的出口扩展边际和出口国内增加值率，实证检验了产品关联、市场邻近对企业出口扩展边际和企业出口国内增加值率的影响，进一步探讨了产品关联和市场邻近对企业出口影响的群体性差异，以及“以己为鉴”和“以邻为鉴”两种效应对企业出口扩展边际的影响，并对可能存在的中介效应进行了检验。上述研究发现，企业在扩展出口范围过程中存在一定路径依赖，与当地其他企业的产品关联和市场邻近有助于提升出口扩展边际表现，但企业与自身的产品关联和市场邻近表现为替代效应。产品关联和市场邻近对企业出口扩展边际的促进作用存在群体差异，依赖于出口扩展边际类型、产品技术密集度、企业所在地区以及贸易类型特点。此外，产品关联对企业出口国内增加值的影响取决于企业的贸易类型，对一般贸易企业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但对加工和混合贸易企业反而具有抑制作用，市场邻近对不同贸易类型企业出口国内增加值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产品关联和市场邻近对不同地区、不同行业技术水平、不同生产率水平企业出口国内增加值的影响存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