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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

勤学善学——周叔莲先生与年轻人谈治学

2018年03月12日来源:IIE    作者:邓洲

“青年学者在工作之后,仍要坚持学习,勤于学习,善于学习。”

 

201456日,86岁高龄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原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周叔莲研究员来到位于月坛北小街的工业经济研究所,参加了由工业经济研究所团委主办的“‘五四青年节’创新工程青年先锋队活动——中青年学者与老专家、老领导的座谈交流”活动。周叔莲研究员回忆了在工业经济研究所工作的往事,并对研究所青年学者谈了自己在学习方面的一些体会,表达了自己对工业经济研究所青年学者发展的期望,同时还对青年学者提出了勤于学习、善于学习的要求。

向同辈学习

周叔莲研究员认为同辈是自己最好的老师,向同辈学习能够获得最好的学习效果。因为,同辈之间教育水平相似、面临相同的问题、有共同的话题,最容易发现彼此值得学习的地方,由于彼此熟悉也最容易相互请教,共同进步。

由于时代快速发展,知识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使得在学校学习的东西在工作以后显得非常不足,研究需要的知识和工具未必在学校学过,学过的东西也未必都能用。研究工作的实质就是探索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最新最前沿的社会现象和问题,因此青年学者需要在工作以后坚持学习,努力学习,善于学习。而工作以后学习的最佳老师就是身边的同事。

周叔莲研究员向青年学者介绍了20世纪50年代老一辈经济学家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的一个例子。1955年,22岁的张卓元出任《经济研究》杂志编辑,大量阅读同行稿件,激发了张卓元的学术灵感。与张卓远有同样感受的还包括同在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工作的25岁的吴敬琏和21岁的陈吉元等青年研究人员。大家在一起相互督促、学习,并开始尝试合作撰写学术文章,其中的佳作多次发表在《经济研究》上。他们采用了一个集体笔名——郑经青,即“政治经济学组青年研究人员”的谐音。以笔名“郑经青”发表的文章观点新颖、方法先进,是新中国经济研究的重要文献。张卓元举重若轻,几句话将复杂问题说清楚的文笔,吴敬琏超强的记忆力和超广的知识面,都是在那个时代通过同辈间的相互学习养成的。

向前辈学习

“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这句话的含义就是要向前辈学习。

在周叔莲研究员心目中,孙冶方是最值得学习的前辈。孙冶方是我国改革理论的开拓者,即便他在改革开放初始的1983年便去世。在改革开放以前,孙冶方就从事财税改革的研究,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就提出了财税到底由中央管理还是地方管理的学术问题,在相关的研究中提出了财税体制的本质就是国家与企业的关系问题、所有权与经营权关系的问题,即两权分离理论。这些观点虽然已经是经济学大学本科生的常识,甚至写进了中学教材,但当时确是最先进的经济学思想。改革开放之后,1978年到1992年的财税体制改革实际上也是按照孙冶方的思想展开的。

周叔莲研究员还谈到经济学和管理学的研究人员不能局限于向经济学和管理学的前辈学习。周叔莲研究员在年青时阅读了很多有助于提高文字表达能力的好文章,向语言学的前辈学习,为今后的研究工作奠定了文字功底。周叔莲研究员记忆犹新的是1951年在《人民日报》上连载的,由吕叔湘和朱德熙合作撰写的《语法修辞讲话》,以及萧乾在1948年发表的《人道与人权》,这些语言大师的文章让周叔莲体会到写文章不仅要有新颖准确的观点,更要深入浅出,用最简单朴实的语言让读者理解复杂的问题。

补自己的不足

作为青年,不仅要勤于学习,更要善于学习。知识是浩瀚的海洋,作为研究人员能够接触到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如何选择学习的重点是很重要的。知道自己的优点,能够树立研究信心;了解的不足,则能够明确学习的方向,周叔莲研究员认为首先要认清自己的不足,针对这些不足进行学习是最有效的。

周叔莲研究员向青年学者介绍了自己通过学习弥补不足的过程。由于各种原因,周叔莲在中学和大学时都没有学好英文,也没有系统地学习产业经济学和经济史,这对日后的研究工作造成很大的阻碍。1953年参加工作之后,周叔莲从中国科学院图书馆和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图书馆借阅了大量美国和英国经济史的著作,通过阅读这些书籍,周叔莲掌握了工业化、经济结构、产业结构、经济发展方面的理论知识。周叔莲研究员非常怀念昼夜阅读这些经济学著作的日子,也正是这一段时间的学习,使得周叔莲圆满完成了日后的研究工作,并成为我国经济学和企业管理研究领域的大师。

掌握学术动态

周叔莲研究员认为研究工作是要解决新出现的问题,因此研究人员要善于发现问题,这就需要掌握最新的学术动态。

周叔莲研究员在青年时非常重视学术动态,图书馆只要有最新的研究资料和参考资料,总是第一时间抓紧阅读。周叔莲研究员教导青年学者应该多参加读书会和各种讨论会,关注经济学和管理学研究的发展动向,并定期整理争论的各种观点,进行分析和归纳,从而发现研究问题。

阅读面要广一点

周叔莲研究员提醒青年学者:作为职业研究人员,知识面要尽量要广一点,读书的选择也要广泛一些。除了经济学和管理学的文章,要学点哲学、学点语法、学点自然科学,特别要学好历史唯物论。

周叔莲提到自己在年青时由于知识面比较窄,在从事企业管理研究的一段时间最初感到很吃力,后来通过不断的学习才掌握了管理学的研究方法。周叔莲向青年学者介绍了多位世界闻名的经济学家和管理学家,这些大家无疑不是博览群书,有超出常人的阅读量和知识面。除了经济管理方面的书籍和文章,周叔莲研究员最喜欢阅读还有《人民文学》和《剧本》杂志,这些文学作品能够帮助了解社会现实和问题,同时,优美的文字也提高了周叔莲的写作能力,这些广泛的阅读也是周叔莲研究员众多优秀学术文章的基础。

周叔莲研究员强调读书、读文章时要记笔记,要整理和保存这些笔记。年轻时的读书笔记是最宝贵的财富,即便现在,还能从这些笔记中找到研究的灵感。周叔莲研究员还提到要多读国外的文章,了解国外问题,学习国外的方法。周叔莲研究员发现目前有很多年轻的著名学者都翻译了一本很好的外文书。通过精读细读一本外文巨著,以及其相关的研究文章,也就掌握了一个研究领域,将国外的先进方法应用中国现实,研究中国问题也是一条重要的做研究、做学问的方法。

周叔莲研究员最后还提醒青年学者,重要的文件、规划也需要了解。这些文件和规划凝聚了很多人的智慧,也是国家经济运行重要的参考,经济学和管理学的研究不能脱离实际情况,而文件和规划是了解实际的重要途径。

访谈部门:工业发展研究室

执笔人:邓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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