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经济发展新常态背景下，商贸流通业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程度愈发凸显，作为连接生产与消费的重要中介部门，商贸流通业的高效率发展对经济增长动能转换具有重要意义，而如何衡量商贸流通发展效率就显得尤为重要。因此，本文基于产业链视角，借助投入产出模型，识别了我国商贸流通上下游产业链，并基于全产业链计算得到我国商贸流通行业发展效率值。研究结果表明，我国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效率逐年提高，但2013年以后增速明显放缓。此外，由于上下游产业链发展效率的差异，导致我国各地区商贸流通业效率呈现明显差异。
关键词：产业链；商贸流通；效率评价；动能转换；新常态
基金：国家社科项目：“一带一路”倡议的贸易效应及政策研究，项目编号：19BJY02。
文献综述
对于某一行业发展效率的研究，学者们大多采用DEA模型等方法进行效率测算。例如李英等（2015）基于三阶段DEA模型评价了我国林业工业生态产业链的经济与生态效率，指出现阶段我国林业工业产业链发展仍然是以提高经济价值为主要目标，忽视了对生态价值的保护。王虹、胡胜德（2017）借助Tobit模型检验了我国“一带一路”沿线地区旅游产业发展效率。刘丽君（2018）评价了我国不同地区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研究表明虽然我国商贸流通业在改革开放以后得到了快速发展，但目前并未得到充分发展，区域间商贸流通业发展差距正逐步拉大，因此需要进一步转变商贸流通业发展思路，促进商贸流通业在区域间协调发展。杨丽、王欣（2019）基于两阶段DEA模型测算了我国有色金属产业发展效率，并基于OLS模型得出影响有色金属产业发展的因素。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各产业之间融合发展趋势明显，不同行业产业链逐渐延伸，部门之间的经济联系日益密切。对产业发展效率的评价不再仅限于单一产业，而是逐渐延伸到全产业链中。程晓栋（2015）基于投入产出模型对我国商贸流通业上下游产业链进行了识别，并从上下游产业链分别提出相应解决措施。郑应友（2017）从产业链视角分析了我国生鲜蔬菜流通现状，针对我国部分地区生鲜蔬菜流通不畅的难题，从生鲜蔬菜的上下游产业链分别提出相关建议。曹淼孙（2017）认为在经济发展新常态背景下，商贸流通业与各大产业之间的联系将会得到进一步强化，整个商贸流通产业链将会进一步丰富，这对商贸流通业发展既带来了挑战，也带来了机遇。王雨佳（2019）指出，目前我国能源产业整体效率不高，因此需要进一步整合能源全产业链资源，提高能源使用效率。
纵观学者已有研究可以发现，对行业发展效率的学术研究逐步向全产业链发展，而不仅着眼于单一产业。然而目前已有学术研究成果大多以定性分析为主，已有的定量研究仍然是基于单一产业进行的发展效率评价，未从全产业链分析评价某一产业发展。因此，本文从全产业链研究视角出发，定量分析我国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效率，这也是本文创新所在。
商贸流通业产业链识别
（一）识别模型构建
本文借鉴程晓栋（2015）的做法，借助投入产出模型识别我国商贸流通业产业链，通过各地区流通业产业链的发展，计算得到各地区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在投入产出基础模型中，完全消耗系数是产业间直接消耗与间接消耗的关系之和，其反映多条消耗链在产业之中存在的网状结构关系，因此对商贸流通业发展约束性较强的产业链可以设定为：
(1)
其中，aij表示直接消耗系数；bij表示完全消耗系数，Sij表示j产业与i产业完全消耗与直接消耗系数之间的比值；根据式（1）可以选择当Sij取得最小值时的十个产业，即识别出对商贸流通业发展约束性较强的十大上游产业。
下游识别也被称为扩张性产业链识别，其具体公式如下：
(2)
其中，Iij表示完全分配系数与直接分配系数之前的比值；max（Iij）表示在协调发展前提下Iij取得最大值时的第j产业。根据式（2），本文选择当Iij取得最大值时的十个产业，从而识别出对商贸流通业扩张性发展影响较大的十大产业。
（二）数据模型与选取
自1987年开始，每五年（逢2、逢7年份）我国都会开展一次全国性投入产出调查，2017年全国投入产出调查是我国目前最新的投入产出调查，此外逢5年份还会有延伸调查。本文选择2007、2012、2017年全国投入产出表以及2010和2015年延伸调查表为基础，重构这一时期我国投入产出表，以此作为识别商贸流通业产业链的数据基础。此外，由于在投入产出表中并未明确注明商贸流通业，因此本文以批发与零售业作为代表，这是因为批发零售业是我国商贸流通业的基础具有较强代表性。
（三）商贸流通业上下游产业链识别结果
上游产业链分布格局。由表1可知，对我国商贸流通业发展约束性较强的上游产业主要包含与商贸流通发展密切联系的服务业以及电器、机械及器材制造业，这主要是因为服务业的产业链条相对较短。由表2可知，对我国商贸流通业发展供给强度较大的产业大多集中在服务业，前十位行业中包含了7个服务业、房地产业、电子设备制造业与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可以认为服务业对商贸流通业发展所提供的直接消耗量较大，而商贸流通业对服务业的依赖性较强。这是因为商贸流通业是一种高流通性产业，专业化程度较高，行业内细分水平较高，因此对于自身产业的直接消耗会较大。此外，由于我国商贸流通业正处于高速扩张时期，对于制造业以及建筑业的消耗也相对较大。
表1 商贸流通业上下游产业链约束扩张排名
表2 商贸流通业上下游产业链供给需求强度
下游产业链分布格局。由表1可知，扩张性产业排名前十的有三个初级产业、三个服务业、四个加工制造业。加工制造业以及初级产业对商贸流通业的扩张性发展影响较大，这是因为两类企业的产业链条较长，在间接消耗资源过程中形成了较为复杂的网状结构，相互之间作用力强，因此对于商贸流通产业扩张性发展作用力最强的为加工制造业与初级产业。由表2可知，制造业需求强度排名最高，其次为服务业与初级产业。说明工业发展对于商贸流通业具有较强发展需求性，这是因为商贸流通业主要为生产与消费服务，工业发展程度越高，对商贸流通业的市场需求就越大。
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评价
（一）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模型构建
在全产业链视角下，对某一产业发展效率的评价需要运用全行业数据。以商贸流通业为中心点，基于行业之间的联系程度以及不同行业发展效率，测算得到全产业链发展效率，以此作为衡量该行业发展效率的指标，具体模型如下：
(3)
其中，Ej表示商贸流通产业效率值，其计算方式参考刘丽君（2018）的做法，Ei表示与商贸流通业产业链相关的其它产业；Iij表示下游产业扩张性强度，Sij表示上游产业约束性强度。
（二）我国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评价
基于式（3），本文计算得到我国不同时期全产业链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值，具体见图1。结果显示，2000年以来我国商贸流通业增长明显，由2000年的22.38增长到2018年的53.78。在增长速度上，2008年受金融危机影响，商贸流通业效率增长放缓，2013年以后我国商贸流通业发展效率增速明显放缓。
此外，本文基于上下游产业链对不同地区商贸流通发展效率值做了统计，图2为2018年我国各地区商贸流通业上下游产业链发展效率散点图。可以发现，北京、上海、广东商贸流通企业上下游产业链发展效率最高，西藏、新疆、甘肃、青海等西部地区商贸流通企业上下游产业链发展效率最低，说明上下游产业链落后是制约我国中西部地区商贸流通发展效率提高的重要因素。
图1 2000-2018年我国商贸流通产业效率值
图2 2018年我国各地区商贸流通上下游产业发展效率值
注：横坐标为上游产业链，纵坐标为下游产业链。
政策建议
第一，优化上游产业链，培育上游产业集群核心竞争力。
随着经济发展逐步进入新常态，商贸流通业发展也呈现出新特征，流通业逐步向国际化与信息化方向发展。作为我国商贸流通业上游产业链的重要组成部分，建筑业、服务业与制造业对商贸流通业发展具有较大约束与供给性。因此，这三类产业应该正确把握现代商贸流通业发展方向，从源头做到国际化与信息化。此外，要积极培育上游产业集群核心竞争力，提高上游产业发展效率，充分结合大数据、物联网技术挖掘行业发展潜力，提高行业发展效率与效能。金融业发展与商贸流通行业关系密切，因此可以进一步提高资本在商贸流通产业链中的渗透效率，从而控制商贸流通产业链发展，发挥资本在调节资源配置中的重要作用，将商贸流通产业上下游产业链联系起来，以提高各类产品协同发展效率。
第二，优化下游产业链。
对于服务业而言，要进一步提高创新能力，为适应商贸流通业快速发展，作为商贸流通业产业链下游的重要一环，服务产业也应该增强创新意识。对于制造业而言，要积极推进战略新兴产业发展，制造业对商贸流通业的需求更多在于运输与物流端，而新兴产业发展能够增强市场对高端物流业的需求，促进商贸流通产业结构性升级。而下游新能源、新环保行业发展，也将推动商贸流通产业向绿色化方向发展。我国不同地区商贸流通发展差距明显，根源在于流通基础设施在区域间、城乡间分布不平衡。因此，需要进一步加强商贸流通业滞后发展区域的流通设施建设，进一步扩大农村地区消费需求。
参考文献
[1].杨丽，王欣.中国有色金属产业链效率及其影响因素研究—基于网络DEA模型的两阶段分析[J].改革与战略，2018，34(11)
[2].王虹，胡胜德.基于Tobit模型的“一带一路”旅游产业效率投资影响因素及策略研究[J].中国软科学，2017(12)
[3].李英，王球琳，付磊，王晨筱.林产工业生态产业链经济效率及生态效率评价研究—基于三阶段DEA模型的黑龙江省林区实证分析[J].生态经济，2015，31(11)
[4].刘丽君.我国商贸流通产业竞争力评价及影响因素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8(24)
[5].王雨佳.能源产业链整合与企业生产效率—以煤电纵向一体化为例[J].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1(4)
[6].郑应友.基于产业链视角的生鲜蔬菜流通效率的度量及提升对策[J].农业经济，2017(11)
[7].曹淼孙.新常态下我国商贸流通业产业链优化策略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7(1)
[8].程晓栋.我国商贸流通业产业链识别与优化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5(25)
[9].戢晓峰，刘丁硕.物流产业效率与交通优势度耦合协调水平测度—以中国36个主要城市为例[J].城市问题，2019(2)
戴文娇，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工业经济系，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学。
戴文娇,曹建海.商贸流通产业链识别及发展效率评价[J].商业经济研究,2021(15):15-17.
